事情再次出乎意料，林白回想着许山当时的样子，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，都不像是说谎，难道，齐栎母亲还和另一个人有染？又或者许山被骗了，齐栎确实是齐思义的女儿。呈年，你那边呢？”江呈年说道：“据我们调查，齐思义早年时，查出自己患有无精症，所以王娟结婚好几年了也没有怀孕，两人不得已，抱养了一个女孩，就是齐栎。”林白手指敲着桌子，思考着，“这件事，平时人们知道吗？”
林白看着眼前骇人的尸体，心中懊悔不已。
他没想到，仅仅过了一天时间，齐栎就变成了一具死尸。
“刚才是谁在控制着大屏幕？”
林白强忍怒意，对身旁的李迢问道。
“呃，是、是齐栎的一个同学，叫郭欣然。”李迢此刻一头冷汗，说着把远处一个被围起来的女生带了过来。
郭欣然神情呆滞，脸色灰白，看着齐栎的尸体，不断颤栗着。
“那段视频是哪来的？是谁让你这么做的？”林白厉声道。
他不相信这一切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所筹划的，她背后，一定就隐藏着幕后之主！
“我、我是拿U盘播放的，好像被人调包了。”郭欣然胆怯地说道。
“给我U盘！”林白朝她伸出手。
郭欣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色的U盘，林白自习看了看，这是一款市面上常见的U盘，光看外表没什么异常。
林白把U盘递给池凡，又对郭欣然问道：“原先的那个U盘，就是你的吗？”
“对。”
“之前U盘离开过你的视线吗？”
“原本誓师大会的视频做好后，我就把它放在高二年级的办公室里，我记得，那会是上星期四，再之后，就是今天了。”
“呈年，你去查监控，把这段时间进入过其中的人都列出来。”
“是！”
林白看着周围神色各异的师生，凶手，很有可能就隐藏在人群之中，表面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，却在在心里默默讥笑着他。
林白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，以凶手的狡猾，是断然不会留下指纹的等痕迹的，办公室人多眼杂，里面没有监控，他目前只能靠着监控，查出有谁进出过那里，大概锁定一个范围。
说来，之前安念姐妹的案子，好像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，而现在，又由这离奇的血巫案引出了背后的几桩强奸案，更不要说几十年前母亲的惨案，这几起案件之间的人和事，或多或少都有所联系，但是他却怎么也抓不住其中的关键。
林白现在也愈发感到力不从心，自从那次ptsd发作后，上级就一直想要把他调走，也幸亏他功绩显赫，又请了师父周霆帮忙说话，他才暂时保住了职位。
他这几天已经了解到，齐栎患有严重的焦虑症和抑郁症，他推测，凶手也一定知道这点，之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播放这段视频，八成是想借此来刺激齐栎，让她不堪舆论压力，自杀身亡。
由此也反面证明了，齐栎一定是知道能够决定案件结果的证据，所以凶手才会这么急不可耐地下手。
是李迢吗？他既是老师又常在学校，想要下手非常容易，再加上其身份的压迫，让学生闭口不言也很容易。林白在心里开始甄别有嫌疑的人。
“师父，监控我已经拷贝好了。”江呈年跑过来说道。
林白回过神来，看着取证工作也大致要结束了，对郭欣然说到：“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他很怀疑，郭欣然的U盘究竟是被人调包，还是干脆就是受到凶手指使？
从已经发现的案子看来，郭欣然很可能也已惨遭毒手，凶手以此要挟也不无可能，这次，他不会再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证人。
在林白一行人回到局里后，立刻就有人汇报道：“林队，我们查到，昨天齐栎和许山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咖啡馆碰面了，两个人一直谈了一个多小时，不知道他和那盘录像带有没有关系。”
一直在思索U盘的事的林白抬起头来，对这个消息感到有些意外，按理来说，这两个人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，难不成，许山才是强奸几个女学生的凶手？
林白心跳不由加快，想了想道：“把许山带过来，我亲自问他。”
几十分钟后，许山就坐到了林白面前。
“你昨天和齐栎说了什么？”林白开门见山地直问道。
许山明显被吓了一跳，身体一颤，结结巴巴道：“呃，这个，我们就是闲聊。”
“你一个大人，和她一个学生有什么可聊的？许山，你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，你现在，已经在几个案子中有了重大嫌疑，若因为你有所隐瞒而tຊ影响办案，后果你自负。”
林白冷冷撂下几句话，就一直神色严峻的凝视着许山。
许山脸上流下涔涔冷汗，双腿不自觉的颤栗，满脑都是轰鸣的心跳和耳鸣声。
“警，警官，我可是齐栎的干爹啊，之前她因为同学的死，受了那么大刺激，我约她出来见个面，安抚一下她，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吧。”
许山强装镇定地回答道。
林白没想到，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，不过，许山显然还是没有说实话。
林白没有耐心和他拉扯下去，直接向他抛出了炸弹：“你知道吗，你的干女儿，刚才在学校跳楼自杀了。”
“什么！”
许山异常惊愕，大喊一声，撑着桌子“腾”地一下站起来，嘴巴大张着，“她为什么自杀？”
“千真万确，我劝你尽早坦白，你们那天说了些什么，或许我们可以找到她跳楼的真相。”
许山双手用力地抱住脑袋，身体微微颤抖，林白一看，原来是许山在低声啜泣着。
“其实，齐栎她，是我的女儿。”过了许久，许山才吐出一句话。
林白略感惊讶，“是吗？那就是说，你和齐栎母亲之前有染了？是你成为齐栎的干爹之后吗？”
许山沉默不语，林白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些许嘲讽的意味。
“怎么，我说的不对吗？”林白问道。
许山仍不表态，只是底下了头，显然不想接林白的话。
“许清婉和余霞知道吗？”
许山缓缓摇头。
之后，面对林白的各种询问，许山不置一语。
出来后，林白对众人大致说明了情况，对薛秉说道：“给齐栎和许山做一下亲子鉴定，看他们有没有血缘关系。”
江呈年说道：“师父，我觉得，齐栎的自杀主要是因为录像带，就算许山是她的亲生父亲，应该也是一场普通的出轨吧。”
林白摇摇头，“最近的这几起案件，有很多交叉的人和事，还牵扯到几年前的血案，以及我母亲的案子，呈年，这大概率不是巧合，既然发现了一条线索，那我们就要尽力搞清楚他们的深层关系，或许，对案情会有重大帮助。”
听林白主动提起母亲的案子，江呈年也没有再说什么。
林白沉默了一阵，拍拍江呈年道：“去调查一下齐思义夫妇的夫妻关系，还有许山是怎么和他们认识的。”
“好。”
由于许山和齐栎自杀并没有直接关系，警方也不好一直拘留着许山不放。
几天后，薛秉的鉴定结果出来了。
“报告显示，许山跟齐栎，没有血缘关系。”
事情再次出乎意料，林白回想着许山当时的样子，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，都不像是说谎，难道，齐栎母亲还和另一个人有染？又或者许山被骗了，齐栎确实是齐思义的女儿。”
“呈年，你那边呢？”
江呈年说道：“据我们调查，齐思义早年时，查出自己患有无精症，所以王娟结婚好几年了也没有怀孕，两人不得已，抱养了一个女孩，就是齐栎。”
林白手指敲着桌子，思考着，“这件事，平时人们知道吗？”
“当年齐思义觉得是王娟身体有问题不能受孕，闹着要离婚，两个人每天不是打架就是吵架，后来不得已去医院检查，才发现是齐思义有弱精症，反正，当时他俩闹得挺大，就算不怎么相熟的人也知道这事。”
“这么看来，许山也知道齐栎的事了？那他和王娟的关系怎么样？”
“逢年过节走动一下吧，不像是有什么奸情的样子，而且，齐思义夫妻俩，虽然感情不合，但两人都是那种比较封建保守的人，对外的交往范围也很小，平时都是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，总的来说，不太想能出轨的人。”
“他们俩也算是互相折磨吧。”江呈年苦笑一声，翻看着记录道：“许山当年是主动找上他们夫妻俩的，在之前他们并无交集，许山说，想要结个干亲家，他们同意了，许山对齐栎也从小就比较照顾。”
“这样啊，那么，许山大概率是和齐栎的生母发生过关系，但是，可能那个女人最后怀了别人的孩子，许山不知道而已，能查到齐栎是从哪里被抱回来的吗？”
江呈年摇摇头，“这个不太清楚，反正，他们不是通过正规的福利院抱养的，如今都过去十八年了，那时的情况比现在要乱得多，不太好查。”
“从许山的行为来看，他从一开始就是带有目的地接近齐思义夫妇，这就说明，他一定是通过某种途径，知道了齐栎具体被谁抱走了。”林白分析着。
“师父，现在牵扯出的事情越来越多，但好像都是一些碎片，没有一个决定性的证据指出凶手身份。”江呈年靠在椅背上，有些丧气。
“正因如此，我们才要坚持。”林白低声道，因为ptsd，他不知道，自己还能在这个位子上待多久，他要抓住一切线索家，尽快查清案件，还母亲，已经这些女孩们一个公道。
林白拿出一份列举出的，在可疑时间段进出过办公室的人的名单，“许山的事，我们可以先放一放，目前最要近的，就是抓紧排查这些人，看谁有调换U盘的嫌疑，尤其是男性。”
“是。”